第27章 想要伸手去握住這一束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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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檸再次請宋宸吃火鍋,在家裏做。
第二次打火鍋，兩人顯得更有經驗了，一個乖乖地跑去切菜,一個乖乖地去放底料。
溫檸放底料很快，又不好意思賴在廚房不走,宋宸才剛表白過，明白了他的心意，反而讓她有些害羞。
她臉頰有些熱，用手扇了扇風，還是感覺很熱，於是開了室內的空調，這才感覺身體的燥熱降下去了一點。
溫檸坐在客廳那兒,默默地看著宋宸在廚房裏忙活的身影,發著呆。
忽然,她不知想到了什麽,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等宋宸處理好所有菜品時，陳姐也剛好趕到了公寓。
陳姐一進門,就立刻脫下細高跟，學著溫檸那樣鹹魚躺地趴在沙發上,吐槽：“媒體記者簡直瘋了，還好我出去的早，只是墜在你後面就走了，沒有等節目結束才走,不然都不一定能出來！”
陳姐感嘆：“隨著《我猜你是誰》臨近尾聲,前來的媒體越來越多，我聽說之前還有人專門蹲在車底下，等著明星一接近車門就立刻竄出來,以期能摘下明星臉上的面具。你走的早，反而是最明智的，千萬別待到節目結束才走，撐不住啊！”
也多虧這兩期溫檸出場的順序都不是最後一個，哪怕是倒數第三第四，溫檸都有辦法提前離開，沒有倒數第一那位歌手這麽倒黴。
只不過我之砒.霜，他之蜜糖，有的歌手早早就表演結束，喜歡待到節目結束才走，享受著媒體的追逐，仿佛這樣才能表明自己的火爆程度。
宋宸將火鍋菜從廚房裏端出來，看見陳姐時，朝她點了點頭，打了個招呼：“你好。”
陳姐提前從溫檸這兒收到消息，笑瞇瞇地和宋宸道：“你好，特意趕過來給溫檸慶祝嗎？”
宋宸點了點頭，目光看向溫檸的時候，桃花瀲灩的眸子都顯得很溫和，“是的，慶祝她晉級下一輪。”
陳姐這次做足了準備，特意找宋宸聊些話題。
雖然一個問得很多，一個答得很少，但兩人終究是看似熱切地交談了起來，反而把一旁的溫檸撇得像個局外人。
溫檸不以為意，笑笑地看著這一幕，她是鼓勵宋宸多跟人接觸的。
雖然不清楚宋宸過去發生了什麽，讓他性子有點懦弱，這種懦弱不是在專業能力上的懦弱，而是在與人交往上，他很放不開。
宋宸看似能溝通，但其實神情、動作、語言，都是在回避。
要不是第一次見面時，她給了他十足的耐心，他心裏對她的初始印象很好，恐怕宋宸自那以後，都不會主動聯系她，就算她去聯系，他也不怎麽會回話，關系就慢慢淡下來了。
剛開始接觸時，溫檸還不肯定這一點，但現在，溫檸能肯定，宋宸只要對她有一丁點印象不好，就絕對不可能再和她聊天。
她在心裏暗想：真的像一只害怕外界的小烏龜啊！
於是溫檸在手機裏特意跟陳姐提了下，讓她多跟宋宸聊聊天，她想讓她的小朋友更敞開心扉一些。
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事情，親情、友情、愛情……她希望她的小朋友都可以體驗這些美好的感情，而不是在他的世界裏只有她一個人。
陳芳是個很精明能幹的社會人，在娛樂圈裏沒有人脈，沒有資源，還能穩穩地當經紀人，社交能力那肯定是很出色的。
有著溫檸的叮囑，陳芳也有種將功補過的念頭，所以很賣力地開啟了交談。
吃著火鍋，在火鍋氛圍的影響下，她還是有自信可以撬開宋宸的嘴巴，讓他多說點話。
但最後，她發現，這特麽實在太難了！
陳芳：“宋同學啊，聽溫檸說你是雙學位，都是怎麽樣的啊？”
宋宸：“搞建築，看數字。”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陳芳：“宋同學啊，你在建築學讀博，應該很喜歡土木工程吧，能不能跟我說說建築這一行業怎麽樣啊？”
宋宸：“不太喜歡，不怎麽樣。”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陳芳：“那個，宋同學啊，你跟溫檸是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宋宸聞言，擡眸看了溫檸一眼。
溫檸朝他笑了笑，宋宸也忍不住笑了，唇角劃過抹清淺的笑意。
他垂了垂眸，夾了些菜放進溫檸碗裏，但不敢看向溫檸，偷偷摸摸的。
好一會兒，宋宸才道：“已經認識很久了。”
陳芳耐心地等了一會兒，發現這就是宋宸的回答。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啪地一下，她的快樂沒有了。
一臉茫然。
陳芳於是看向溫檸，一副她已經不行了的模樣，朝她搖頭。
溫檸給了她一個眼神暗示，示意她繼續問。
因為……
她也不知道要跟宋宸說什麽，雖然她是很喜歡撩.撥宋宸，但不代表她在別人表白後不會害羞啊！
溫檸輕咳了聲，不負責任地將交流的重任繼續扔給陳姐。
陳芳思索了一會兒，不太確定地問：“你想知道溫檸在娛樂圈裏的事嗎？”
宋宸倏地擡頭，眼神很明亮，“我想知道！”
這是他第一次，說話有些迫切。
陳芳心裏道：妥了！
她不顧溫檸忽然變了的臉色和瘋狂的眼神暗示，思索了一會兒，才道：“溫檸以前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，嘴沒個把門，說話容易得罪人，我跟你聊聊溫檸最近的變化吧。”
宋宸輕笑，“她是真的變了很多。”
喜歡一個人，就會忍不住收集有關於她的信息。對於溫檸的過去，宋宸也是有特意去了解的。
如果不是他親自接觸溫檸，單是看報道，都不會認為溫檸是個好女孩。
宋宸看了眼溫檸，心底忽然泛起了一抹疼。
以前的她，是不是很絕望無助，一波又一波莫須有的臟水潑到她臉上，還不能去辯解，因為沒人願意聽。
陳芳道：“雖然溫檸的通告以前也歸我管，但因為她口碑差，其實一個月也不一定能接一回通告，我跟她溝通也沒這麽多。直到最近和她聯系多了起來，我才發現，她啊！”
陳芳話語一頓，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性格變得太鹹魚了！”
宋宸噗嗤一笑，溫潤清雋的臉刻下了一抹濃重的水墨風情：“是嗎，我覺得她這樣的性格挺好的，不爭不搶，是對事物的通透，那是很睿智的淡定。”
陳姐噎了下，沒想這都能被宋宸解釋過去，但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：“雖然這樣也很不錯，但是她的口碑剛剛翻轉，事業漸漸發展起來了，正是要向上攀登的時候，我覺得有時候還是得多接接通告，爭一爭資源的。”
宋宸拿起漏勺放了幾片牛肉進去，再把漏勺放入火鍋裏，心裏默數著燙牛肉的最佳時間，不疾不徐道：“爭是要爭，但要看怎麽爭。如果她不爭，也不會在《我猜你是誰》裏花下功夫，連續唱兩首不同風格的歌，讓判斷官猜不出她到底是誰。”
“溫檸才剛成立個人工作室，一切都百廢待興，有些資源她想要，但卻爭不到。雖然我不清楚娛樂圈是怎麽操作的，但在社會裏，一切資源往來不過是利益交換。
溫檸的口碑才剛剛起來，還在積累中，這時候讓她去爭資源，那要交換出去的利益只多不少，並不合適，這對她來說太吃虧了。”
宋宸溫聲說著，心裏默念的時間到了，便把牛肉加起來放到溫檸的碗裏。
嗯，全程還是沒看溫檸一眼。
溫檸看著碗裏的牛肉，低垂著頭，掩住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倒是陳芳聽著宋宸的分析，略微思索了下，深以為然，態度從開始的閑聊變為了探討。
“那你覺得，她下一步該怎麽做？”
宋宸想了想，“她的錢夠用嗎？”
溫檸這時出聲了，“夠啊，我夠用的！”
宋宸朝她笑了笑，隨即目光轉向陳芳，他有自己的判斷，更想要聽這位經紀人的回答。
溫檸：……
陳芳想了想，“那得看夠用的標準是什麽，單是《我猜你是誰》給的通告費，可以支撐溫檸兩三個月作為明星的開銷。”
《我猜你是誰》每輪都會給明星漲通告費，並不是每一輪都固定給一筆，你留在節目裏的時間越長，得到的通告費就越多。
所以有些明星從第一輪就出現，也是打著賺更多點通告費的想法，要是能一直留在最後一場，那通告費更是天價。
宋宸淡聲道：“那就等。”
他開始燙菜。
他並不會看菜熟不熟，但他搜過打火鍋的資料，把在火鍋大火、中火、小火的狀態下燙什麽樣的青菜所需要的時間都記了下來。
這些數據在他腦海裏都是鮮活靈動的，稍微一想就能浮現在腦海裏，不需要刻意記憶，看一遍就能記下。
陳芳有些不明白：“怎麽說，能具體說說嗎？”
宋宸：“錢夠用，那就等《我猜你是誰》節目錄制完，等到溫檸揭面的那一刻，那時候去談通告，才會更有主動權。”
“但是，”他頓了頓，眉頭微蹙，感覺溫檸這個經紀人有些蠢，遲疑地加了句：“哪怕是揭面了，也不要給她安排過多的通告，身體最重要，通告貴精不貴多，不走量，那就走高端路線。”
宋宸的語氣很平靜，仿佛在說一件正常不過的事，“溫檸很有才華，不需要讓自己那麽累。”
陳芳：……
就這一句話，滿地的狗糧味撲面而來。
溫檸默默地聽著，這時也讚同地說：“沒錯，還是你懂我，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
陳姐：……
雙倍的狗糧打擊。
吃著吃著，溫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是個陌生的號碼，但並不是騷擾電話。
她接起。
聽了一會兒，溫檸時不時點頭，最後表示：“知道了，要是有消息會告訴你。”
掛斷電話後，溫檸看向陳姐，語氣莫名：“你被人找了！”
陳姐：“嗯？誰找我？”
她拿出手機看了看，“沒有未接來電啊。”
溫檸饒有趣味地說：“被踢館歌手找了。”
陳姐：“？？？”
“我剛剛收到一位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，說今晚的踢館歌手很感謝那位穿紅裙的女子，強烈要求節目組提供那位女子的資料。”
溫檸重覆在電話裏聽到的內容：“踢館歌手說，他的聲音辨識度很高，如果不是紅裙女子事先替他轉移視線，讓判斷官在他到底是女聲故意模仿男聲，還是他本來就是男聲的問題上猶豫了許久，導致判斷官們最後判斷失誤，順利晉級，他很感謝那位替她混淆視線的歌手，想要當面感謝她。”
如果看完整期節目，就會發現在踢館歌手的問題上有很多疑點。
而原先那位踢館歌手的身形跟陳姐相差不大，穿的衣服是大號的公仔服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，外人無法從外貌上得到任何線索。
不得不說，判斷官也是被直播間裏的等候歌手給出的信息誤導了。
他們先入為主踢館歌手是一位女歌手，雖然不清楚怎麽後來又換了衣服，但潛意識裏還是認為這是位女歌手。
有著這樣的錯誤認知，導致極其容易被認出來的聲音，完全往另一個方向猜錯了。
陳姐聽完，皺了皺眉：“那位踢館歌手瘋了嗎，找工作人員調查我的身份，還將電話號碼說了出來，就不怕被其他歌手發現身份嗎？”
溫檸想了想，“工作人員既然說了那位歌手的聲音很有辨識度，恐怕踢館歌手心裏也不認為自己可以留下來，這次留下來是意外之喜，下一輪他覺得自己鐵定會被淘汰，所以給出了號碼。”
她話語一頓，笑瞇瞇地說：“現在重點不是這個，重點是你怎麽辦？”
陳姐有些猶豫，最後搖了搖頭：“不聯系了，就這樣吧。因緣巧合，歪打正著，我沒什麽好居功的。有句話不是這麽說來著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，這輪算是他運氣來了，擋也擋不住吧。”
溫檸思索了會兒，低頭按了下手機：“這樣，我把那位歌手留的電話號碼發給你，你要不要聯系隨意。”
吃完火鍋，溫檸自告奮勇去刷碗，表示誰都不能跟她搶。
說這話時，她特意盯著宋宸，又補充道：“創作家的手，不僅僅是用來寫譜，也可以用來感受生活。”
宋宸無話可說。
溫檸在廚房裏，客廳只剩陳芳和宋宸兩人。
陳芳看了眼宋宸，主動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宋宸看了過去，眼神疑惑：“什麽？”
陳芳歉意地說：“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話，不是有意的，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宋宸想起了什麽，微抿了抿唇，好一會兒才道：“沒關系的，那些話不值得我記在心裏。”
陳芳話語一噎，這孩子說話真的好直啊。
她感覺尷尬，反倒是宋宸這邊主動提起：“而且我不覺得你做錯了，你是溫檸的經紀人，和她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，也是她的好朋友，是該幫她把把關看看她身邊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隨意放任溫檸和陌生人交朋友，明明看到了也不關心，我反而要懷疑你的專業素養了。明星的身份特殊，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，他們交友，在這種環境下更要謹慎。”
“如果我是溫檸的粉絲，我會欣慰有你這樣的經紀人照顧著溫檸。”宋宸的語氣難得溫和了些，“而且你並沒有對我造成困擾。”
陳芳遲疑了下，問：“那你跟溫檸，是怎麽回事？你回去中洲，怎麽一直不聯系溫檸啊，你知道她很擔心你嗎？”
宋宸思緒有些恍惚，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，他很明白，在那場逃避中，最大的原因其實是自己。
他……
並沒有把握能不能追求到幸福。
哪怕是現在，也並沒有把握能否給溫檸帶來幸福。
但他更知道，他的心告訴自己，如果不去握住這束光，他會後悔。
哪怕是耗盡了畢生的勇氣，他也想要伸手去握住這一束光。
不問結果，只為了踏出一步勇敢地去追尋，死而無憾。
好半晌，宋宸聽到自己的聲音，很輕，也很堅定：“下次不會這樣了。”
他找回了思緒，朝陳芳微微一笑，清姿雅俊：“我正在追求溫檸，很感謝她能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陳芳哆嗦了下身子，手擦了擦手臂，太秀了。
她看了看在廚房裏洗碗洗得很開心的溫檸，和在客廳裏默默看著溫檸背影的宋宸，或許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，他們開心就好。
陳芳先行一步離開了，怕待下去會被狗糧噎撐了。
溫檸洗好碗，來到了客廳。
客廳有兩個沙發，宋宸坐一個，溫檸去對面坐另一個。
看了下時間，已經晚上九點了。
溫檸猶豫了下，輕聲問：“宋宸，你晚上睡哪兒啊？”
宋宸擡眸看著她，聲音溫潤：“我住酒店。”
溫檸下意識道：“住酒店多麻煩啊，要不你就住這兒吧。”
反正這房子也是宋宸的，房間多，有客房。
但看到宋宸忽然漲紅了的臉色，溫檸反應了過來，臉也燒了起來，忙磕磕巴巴地解釋著：“你別誤會，我是讓你睡客房！”
宋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著瀲灩春色，脈脈含情地看著她，如水般動人，“嗯。”
溫檸：“……”
她伸手捂臉，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宋宸最後還是去住酒店了。
他什麽東西都沒帶過來，衣服也沒帶新的，溫檸家裏頭也沒多餘的牙膏牙刷，公寓附近又沒有超市，出去買浪費時間，幹脆去住附近的酒店。
溫檸喬裝打扮把他送去了酒店，問他什麽時候回粵洲。
宋宸思索了會兒，溫聲道：“明天就得回了。”
雖然很舍不得溫檸，但這次過來中洲並沒有安排好行程，學校裏還有一堆課題等著他，他不能全扔給組員。
溫檸神情很淡定，“行，你訂好了航班沒？”
宋宸搖了搖頭，“還沒。”
溫檸道：“那要不訂中午12點的飛機吧，這樣飛機會包午餐，順便解決了一頓飯。”
宋宸有些猶豫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會不會太早了。”
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溫檸，淺褐色的瞳孔滿是期待，“要不我晚點再走？”
溫檸笑瞇瞇地拒絕了：“不用，早點走好，你學業更重要。這樣，航班我幫你訂吧，你等下把身份信息發給我。”
宋宸忙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訂。”
溫檸的聲音放輕，很溫柔，卻透著股不容置疑：“我幫你訂吧，你拋下課題趕過來中洲替我慶祝，我很開心。這點錢不算什麽，宋宸，就讓我幫你訂機票吧。”
她眨了眨眼睛，神情忽然有些幽怨，“宋宸，你是不是嫌棄我窮啊？”
聲音弱弱的，可憐、弱小、又無助。
宋宸瞬間丟盔棄甲，極其艱難道：“好，你幫我訂。”
溫檸轉過身子，掩蓋住那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，揮了揮手道：“你早點休息，我先走了！”
宋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，欲言又止，垂在腿邊的手握著又松開，松開又握著……直到溫檸的背影消失不見。
好半晌，他低低地道：“還沒好好地說一聲晚安呢。”
第二天，宋宸一大早就醒了過來。
猶豫了好久，才決定發消息問溫檸醒來了沒。
結果這時，溫檸的消息就線發過來了。
【溫檸】：宋同學，你醒了嗎[蹦蹦跳跳]，要不要過來吃早餐？
【溫檸】：[戳一戳.jpg]
【宋宸】：好啊，我現在就過去
【溫檸】：你已經醒了啊，哎呀，你還是先別這麽快過來，我感覺我得再鉆研一下煮面條
【宋宸】：酒店附近有很多賣早餐的，我買一點帶過去，我們一起吃
【溫檸】：[糾結]
【溫檸】：那好吧，我放棄了，下廚真難_(:з」∠)_
【宋宸】：也不難，等我學會了，我教你
【溫檸】：好呀(^o^)/~
宋宸第一次買早餐，沒有經驗，一會兒覺得這個不錯，一會兒又覺得那個也不錯，一不小心買了一堆。
來到公寓，溫檸看著那堆龐然大物，呆了。
最後還是溫檸親自打電話給陳姐，讓她趕緊過來吃早餐。
陳姐的住所離公寓不遠，又有車，趕過來還是很方便的。
時間一晃而過，很快臨近中午，宋宸開始有點兒後悔訂這麽早的機票。
但看溫檸興致勃勃地提出送她去機場，他最終將改票的話咽了回去。
溫檸背著個帆布包，換上平平無奇的常服，戴著口罩和帽子出發去機場。因為不習慣戴墨鏡，所以這次她並沒有戴墨鏡單品。
宋宸默默跟在她身後，不發一語。
溫檸帶著他進入機場、值機，然後一路排隊過安檢，速度很快，宋宸感覺才剛到機場沒多久，就已經輪到他安檢了。
他有點兒灰心，覺得自己並沒有跟溫檸說些什麽話，就要分別。
他努力振作起精神道：“溫檸，你先回去吧，下次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，他就看見溫檸從口袋裏掏出了登機牌和身份證。
溫檸轉過頭，漂亮的眼睛泛著點點星光，像貓兒那樣，笑盈盈地道：“好巧，我也要去粵洲一趟，宋同學方便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學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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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打火鍋，兩人顯得更有經驗了，一個乖乖地跑去切菜,一個乖乖地去放底料。
溫檸放底料很快，又不好意思賴在廚房不走,宋宸才剛表白過，明白了他的心意，反而讓她有些害羞。
她臉頰有些熱，用手扇了扇風，還是感覺很熱，於是開了室內的空調，這才感覺身體的燥熱降下去了一點。
溫檸坐在客廳那兒,默默地看著宋宸在廚房裏忙活的身影,發著呆。
忽然,她不知想到了什麽,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等宋宸處理好所有菜品時，陳姐也剛好趕到了公寓。
陳姐一進門,就立刻脫下細高跟，學著溫檸那樣鹹魚躺地趴在沙發上,吐槽：“媒體記者簡直瘋了，還好我出去的早，只是墜在你後面就走了，沒有等節目結束才走,不然都不一定能出來！”
陳姐感嘆：“隨著《我猜你是誰》臨近尾聲,前來的媒體越來越多，我聽說之前還有人專門蹲在車底下，等著明星一接近車門就立刻竄出來,以期能摘下明星臉上的面具。你走的早，反而是最明智的，千萬別待到節目結束才走，撐不住啊！”
也多虧這兩期溫檸出場的順序都不是最後一個，哪怕是倒數第三第四，溫檸都有辦法提前離開，沒有倒數第一那位歌手這麽倒黴。
只不過我之砒.霜，他之蜜糖，有的歌手早早就表演結束，喜歡待到節目結束才走，享受著媒體的追逐，仿佛這樣才能表明自己的火爆程度。
宋宸將火鍋菜從廚房裏端出來，看見陳姐時，朝她點了點頭，打了個招呼：“你好。”
陳姐提前從溫檸這兒收到消息，笑瞇瞇地和宋宸道：“你好，特意趕過來給溫檸慶祝嗎？”
宋宸點了點頭，目光看向溫檸的時候，桃花瀲灩的眸子都顯得很溫和，“是的，慶祝她晉級下一輪。”
陳姐這次做足了準備，特意找宋宸聊些話題。
雖然一個問得很多，一個答得很少，但兩人終究是看似熱切地交談了起來，反而把一旁的溫檸撇得像個局外人。
溫檸不以為意，笑笑地看著這一幕，她是鼓勵宋宸多跟人接觸的。
雖然不清楚宋宸過去發生了什麽，讓他性子有點懦弱，這種懦弱不是在專業能力上的懦弱，而是在與人交往上，他很放不開。
宋宸看似能溝通，但其實神情、動作、語言，都是在回避。
要不是第一次見面時，她給了他十足的耐心，他心裏對她的初始印象很好，恐怕宋宸自那以後，都不會主動聯系她，就算她去聯系，他也不怎麽會回話，關系就慢慢淡下來了。
剛開始接觸時，溫檸還不肯定這一點，但現在，溫檸能肯定，宋宸只要對她有一丁點印象不好，就絕對不可能再和她聊天。
她在心裏暗想：真的像一只害怕外界的小烏龜啊！
於是溫檸在手機裏特意跟陳姐提了下，讓她多跟宋宸聊聊天，她想讓她的小朋友更敞開心扉一些。
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事情，親情、友情、愛情……她希望她的小朋友都可以體驗這些美好的感情，而不是在他的世界裏只有她一個人。
陳芳是個很精明能幹的社會人，在娛樂圈裏沒有人脈，沒有資源，還能穩穩地當經紀人，社交能力那肯定是很出色的。
有著溫檸的叮囑，陳芳也有種將功補過的念頭，所以很賣力地開啟了交談。
吃著火鍋，在火鍋氛圍的影響下，她還是有自信可以撬開宋宸的嘴巴，讓他多說點話。
但最後，她發現，這特麽實在太難了！
陳芳：“宋同學啊，聽溫檸說你是雙學位，都是怎麽樣的啊？”
宋宸：“搞建築，看數字。”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陳芳：“宋同學啊，你在建築學讀博，應該很喜歡土木工程吧，能不能跟我說說建築這一行業怎麽樣啊？”
宋宸：“不太喜歡，不怎麽樣。”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陳芳：“那個，宋同學啊，你跟溫檸是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宋宸聞言，擡眸看了溫檸一眼。
溫檸朝他笑了笑，宋宸也忍不住笑了，唇角劃過抹清淺的笑意。
他垂了垂眸，夾了些菜放進溫檸碗裏，但不敢看向溫檸，偷偷摸摸的。
好一會兒，宋宸才道：“已經認識很久了。”
陳芳耐心地等了一會兒，發現這就是宋宸的回答。
陳芳：“……”沒，沒了？
啪地一下，她的快樂沒有了。
一臉茫然。
陳芳於是看向溫檸，一副她已經不行了的模樣，朝她搖頭。
溫檸給了她一個眼神暗示，示意她繼續問。
因為……
她也不知道要跟宋宸說什麽，雖然她是很喜歡撩.撥宋宸，但不代表她在別人表白後不會害羞啊！
溫檸輕咳了聲，不負責任地將交流的重任繼續扔給陳姐。
陳芳思索了一會兒，不太確定地問：“你想知道溫檸在娛樂圈裏的事嗎？”
宋宸倏地擡頭，眼神很明亮，“我想知道！”
這是他第一次，說話有些迫切。
陳芳心裏道：妥了！
她不顧溫檸忽然變了的臉色和瘋狂的眼神暗示，思索了一會兒，才道：“溫檸以前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，嘴沒個把門，說話容易得罪人，我跟你聊聊溫檸最近的變化吧。”
宋宸輕笑，“她是真的變了很多。”
喜歡一個人，就會忍不住收集有關於她的信息。對於溫檸的過去，宋宸也是有特意去了解的。
如果不是他親自接觸溫檸，單是看報道，都不會認為溫檸是個好女孩。
宋宸看了眼溫檸，心底忽然泛起了一抹疼。
以前的她，是不是很絕望無助，一波又一波莫須有的臟水潑到她臉上，還不能去辯解，因為沒人願意聽。
陳芳道：“雖然溫檸的通告以前也歸我管，但因為她口碑差，其實一個月也不一定能接一回通告，我跟她溝通也沒這麽多。直到最近和她聯系多了起來，我才發現，她啊！”
陳芳話語一頓，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性格變得太鹹魚了！”
宋宸噗嗤一笑，溫潤清雋的臉刻下了一抹濃重的水墨風情：“是嗎，我覺得她這樣的性格挺好的，不爭不搶，是對事物的通透，那是很睿智的淡定。”
陳姐噎了下，沒想這都能被宋宸解釋過去，但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：“雖然這樣也很不錯，但是她的口碑剛剛翻轉，事業漸漸發展起來了，正是要向上攀登的時候，我覺得有時候還是得多接接通告，爭一爭資源的。”
宋宸拿起漏勺放了幾片牛肉進去，再把漏勺放入火鍋裏，心裏默數著燙牛肉的最佳時間，不疾不徐道：“爭是要爭，但要看怎麽爭。如果她不爭，也不會在《我猜你是誰》裏花下功夫，連續唱兩首不同風格的歌，讓判斷官猜不出她到底是誰。”
“溫檸才剛成立個人工作室，一切都百廢待興，有些資源她想要，但卻爭不到。雖然我不清楚娛樂圈是怎麽操作的，但在社會裏，一切資源往來不過是利益交換。
溫檸的口碑才剛剛起來，還在積累中，這時候讓她去爭資源，那要交換出去的利益只多不少，並不合適，這對她來說太吃虧了。”
宋宸溫聲說著，心裏默念的時間到了，便把牛肉加起來放到溫檸的碗裏。
嗯，全程還是沒看溫檸一眼。
溫檸看著碗裏的牛肉，低垂著頭，掩住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倒是陳芳聽著宋宸的分析，略微思索了下，深以為然，態度從開始的閑聊變為了探討。
“那你覺得，她下一步該怎麽做？”
宋宸想了想，“她的錢夠用嗎？”
溫檸這時出聲了，“夠啊，我夠用的！”
宋宸朝她笑了笑，隨即目光轉向陳芳，他有自己的判斷，更想要聽這位經紀人的回答。
溫檸：……
陳芳想了想，“那得看夠用的標準是什麽，單是《我猜你是誰》給的通告費，可以支撐溫檸兩三個月作為明星的開銷。”
《我猜你是誰》每輪都會給明星漲通告費，並不是每一輪都固定給一筆，你留在節目裏的時間越長，得到的通告費就越多。
所以有些明星從第一輪就出現，也是打著賺更多點通告費的想法，要是能一直留在最後一場，那通告費更是天價。
宋宸淡聲道：“那就等。”
他開始燙菜。
他並不會看菜熟不熟，但他搜過打火鍋的資料，把在火鍋大火、中火、小火的狀態下燙什麽樣的青菜所需要的時間都記了下來。
這些數據在他腦海裏都是鮮活靈動的，稍微一想就能浮現在腦海裏，不需要刻意記憶，看一遍就能記下。
陳芳有些不明白：“怎麽說，能具體說說嗎？”
宋宸：“錢夠用，那就等《我猜你是誰》節目錄制完，等到溫檸揭面的那一刻，那時候去談通告，才會更有主動權。”
“但是，”他頓了頓，眉頭微蹙，感覺溫檸這個經紀人有些蠢，遲疑地加了句：“哪怕是揭面了，也不要給她安排過多的通告，身體最重要，通告貴精不貴多，不走量，那就走高端路線。”
宋宸的語氣很平靜，仿佛在說一件正常不過的事，“溫檸很有才華，不需要讓自己那麽累。”
陳芳：……
就這一句話，滿地的狗糧味撲面而來。
溫檸默默地聽著，這時也讚同地說：“沒錯，還是你懂我，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
陳姐：……
雙倍的狗糧打擊。
吃著吃著，溫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是個陌生的號碼，但並不是騷擾電話。
她接起。
聽了一會兒，溫檸時不時點頭，最後表示：“知道了，要是有消息會告訴你。”
掛斷電話後，溫檸看向陳姐，語氣莫名：“你被人找了！”
陳姐：“嗯？誰找我？”
她拿出手機看了看，“沒有未接來電啊。”
溫檸饒有趣味地說：“被踢館歌手找了。”
陳姐：“？？？”
“我剛剛收到一位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，說今晚的踢館歌手很感謝那位穿紅裙的女子，強烈要求節目組提供那位女子的資料。”
溫檸重覆在電話裏聽到的內容：“踢館歌手說，他的聲音辨識度很高，如果不是紅裙女子事先替他轉移視線，讓判斷官在他到底是女聲故意模仿男聲，還是他本來就是男聲的問題上猶豫了許久，導致判斷官們最後判斷失誤，順利晉級，他很感謝那位替她混淆視線的歌手，想要當面感謝她。”
如果看完整期節目，就會發現在踢館歌手的問題上有很多疑點。
而原先那位踢館歌手的身形跟陳姐相差不大，穿的衣服是大號的公仔服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，外人無法從外貌上得到任何線索。
不得不說，判斷官也是被直播間裏的等候歌手給出的信息誤導了。
他們先入為主踢館歌手是一位女歌手，雖然不清楚怎麽後來又換了衣服，但潛意識裏還是認為這是位女歌手。
有著這樣的錯誤認知，導致極其容易被認出來的聲音，完全往另一個方向猜錯了。
陳姐聽完，皺了皺眉：“那位踢館歌手瘋了嗎，找工作人員調查我的身份，還將電話號碼說了出來，就不怕被其他歌手發現身份嗎？”
溫檸想了想，“工作人員既然說了那位歌手的聲音很有辨識度，恐怕踢館歌手心裏也不認為自己可以留下來，這次留下來是意外之喜，下一輪他覺得自己鐵定會被淘汰，所以給出了號碼。”
她話語一頓，笑瞇瞇地說：“現在重點不是這個，重點是你怎麽辦？”
陳姐有些猶豫，最後搖了搖頭：“不聯系了，就這樣吧。因緣巧合，歪打正著，我沒什麽好居功的。有句話不是這麽說來著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，這輪算是他運氣來了，擋也擋不住吧。”
溫檸思索了會兒，低頭按了下手機：“這樣，我把那位歌手留的電話號碼發給你，你要不要聯系隨意。”
吃完火鍋，溫檸自告奮勇去刷碗，表示誰都不能跟她搶。
說這話時，她特意盯著宋宸，又補充道：“創作家的手，不僅僅是用來寫譜，也可以用來感受生活。”
宋宸無話可說。
溫檸在廚房裏，客廳只剩陳芳和宋宸兩人。
陳芳看了眼宋宸，主動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宋宸看了過去，眼神疑惑：“什麽？”
陳芳歉意地說：“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話，不是有意的，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宋宸想起了什麽，微抿了抿唇，好一會兒才道：“沒關系的，那些話不值得我記在心裏。”
陳芳話語一噎，這孩子說話真的好直啊。
她感覺尷尬，反倒是宋宸這邊主動提起：“而且我不覺得你做錯了，你是溫檸的經紀人，和她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，也是她的好朋友，是該幫她把把關看看她身邊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隨意放任溫檸和陌生人交朋友，明明看到了也不關心，我反而要懷疑你的專業素養了。明星的身份特殊，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，他們交友，在這種環境下更要謹慎。”
“如果我是溫檸的粉絲，我會欣慰有你這樣的經紀人照顧著溫檸。”宋宸的語氣難得溫和了些，“而且你並沒有對我造成困擾。”
陳芳遲疑了下，問：“那你跟溫檸，是怎麽回事？你回去中洲，怎麽一直不聯系溫檸啊，你知道她很擔心你嗎？”
宋宸思緒有些恍惚，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，他很明白，在那場逃避中，最大的原因其實是自己。
他……
並沒有把握能不能追求到幸福。
哪怕是現在，也並沒有把握能否給溫檸帶來幸福。
但他更知道，他的心告訴自己，如果不去握住這束光，他會後悔。
哪怕是耗盡了畢生的勇氣，他也想要伸手去握住這一束光。
不問結果，只為了踏出一步勇敢地去追尋，死而無憾。
好半晌，宋宸聽到自己的聲音，很輕，也很堅定：“下次不會這樣了。”
他找回了思緒，朝陳芳微微一笑，清姿雅俊：“我正在追求溫檸，很感謝她能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陳芳哆嗦了下身子，手擦了擦手臂，太秀了。
她看了看在廚房裏洗碗洗得很開心的溫檸，和在客廳裏默默看著溫檸背影的宋宸，或許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，他們開心就好。
陳芳先行一步離開了，怕待下去會被狗糧噎撐了。
溫檸洗好碗，來到了客廳。
客廳有兩個沙發，宋宸坐一個，溫檸去對面坐另一個。
看了下時間，已經晚上九點了。
溫檸猶豫了下，輕聲問：“宋宸，你晚上睡哪兒啊？”
宋宸擡眸看著她，聲音溫潤：“我住酒店。”
溫檸下意識道：“住酒店多麻煩啊，要不你就住這兒吧。”
反正這房子也是宋宸的，房間多，有客房。
但看到宋宸忽然漲紅了的臉色，溫檸反應了過來，臉也燒了起來，忙磕磕巴巴地解釋著：“你別誤會，我是讓你睡客房！”
宋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著瀲灩春色，脈脈含情地看著她，如水般動人，“嗯。”
溫檸：“……”
她伸手捂臉，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宋宸最後還是去住酒店了。
他什麽東西都沒帶過來，衣服也沒帶新的，溫檸家裏頭也沒多餘的牙膏牙刷，公寓附近又沒有超市，出去買浪費時間，幹脆去住附近的酒店。
溫檸喬裝打扮把他送去了酒店，問他什麽時候回粵洲。
宋宸思索了會兒，溫聲道：“明天就得回了。”
雖然很舍不得溫檸，但這次過來中洲並沒有安排好行程，學校裏還有一堆課題等著他，他不能全扔給組員。
溫檸神情很淡定，“行，你訂好了航班沒？”
宋宸搖了搖頭，“還沒。”
溫檸道：“那要不訂中午12點的飛機吧，這樣飛機會包午餐，順便解決了一頓飯。”
宋宸有些猶豫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會不會太早了。”
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溫檸，淺褐色的瞳孔滿是期待，“要不我晚點再走？”
溫檸笑瞇瞇地拒絕了：“不用，早點走好，你學業更重要。這樣，航班我幫你訂吧，你等下把身份信息發給我。”
宋宸忙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訂。”
溫檸的聲音放輕，很溫柔，卻透著股不容置疑：“我幫你訂吧，你拋下課題趕過來中洲替我慶祝，我很開心。這點錢不算什麽，宋宸，就讓我幫你訂機票吧。”
她眨了眨眼睛，神情忽然有些幽怨，“宋宸，你是不是嫌棄我窮啊？”
聲音弱弱的，可憐、弱小、又無助。
宋宸瞬間丟盔棄甲，極其艱難道：“好，你幫我訂。”
溫檸轉過身子，掩蓋住那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，揮了揮手道：“你早點休息，我先走了！”
宋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，欲言又止，垂在腿邊的手握著又松開，松開又握著……直到溫檸的背影消失不見。
好半晌，他低低地道：“還沒好好地說一聲晚安呢。”
第二天，宋宸一大早就醒了過來。
猶豫了好久，才決定發消息問溫檸醒來了沒。
結果這時，溫檸的消息就線發過來了。
【溫檸】：宋同學，你醒了嗎[蹦蹦跳跳]，要不要過來吃早餐？
【溫檸】：[戳一戳.jpg]
【宋宸】：好啊，我現在就過去
【溫檸】：你已經醒了啊，哎呀，你還是先別這麽快過來，我感覺我得再鉆研一下煮面條
【宋宸】：酒店附近有很多賣早餐的，我買一點帶過去，我們一起吃
【溫檸】：[糾結]
【溫檸】：那好吧，我放棄了，下廚真難_(:з」∠)_
【宋宸】：也不難，等我學會了，我教你
【溫檸】：好呀(^o^)/~
宋宸第一次買早餐，沒有經驗，一會兒覺得這個不錯，一會兒又覺得那個也不錯，一不小心買了一堆。
來到公寓，溫檸看著那堆龐然大物，呆了。
最後還是溫檸親自打電話給陳姐，讓她趕緊過來吃早餐。
陳姐的住所離公寓不遠，又有車，趕過來還是很方便的。
時間一晃而過，很快臨近中午，宋宸開始有點兒後悔訂這麽早的機票。
但看溫檸興致勃勃地提出送她去機場，他最終將改票的話咽了回去。
溫檸背著個帆布包，換上平平無奇的常服，戴著口罩和帽子出發去機場。因為不習慣戴墨鏡，所以這次她並沒有戴墨鏡單品。
宋宸默默跟在她身後，不發一語。
溫檸帶著他進入機場、值機，然後一路排隊過安檢，速度很快，宋宸感覺才剛到機場沒多久，就已經輪到他安檢了。
他有點兒灰心，覺得自己並沒有跟溫檸說些什麽話，就要分別。
他努力振作起精神道：“溫檸，你先回去吧，下次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，他就看見溫檸從口袋裏掏出了登機牌和身份證。
溫檸轉過頭，漂亮的眼睛泛著點點星光，像貓兒那樣，笑盈盈地道：“好巧，我也要去粵洲一趟，宋同學方便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學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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